禾木

此一隅天地,纯粹、无畏

楚明凡白秀珠 九 1926年 (下)

声明|文中内容不代表本人立场,纯为故事服务!



      秀珠将车停在旅店楼下的时候,已过七点了。她快步跑上楼梯,抬手正要拍门,门却被她身形的惯性推开了。

      秀珠的视线首先落在床上,没有人,目光移至窗边,那昨日受伤且全身无力的人此刻正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吸烟。他看起来已经全好了,见到秀珠便从椅子上站起身,眼神颇有些意外,秀珠虽料到他已恢复了多半的场景,可她见到楚明凡未着寸缕的上身,右手指间夹着一只香烟的模样,暗感欣喜,略带失落。

      “看来你是好了呢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秀珠是开心的。她轻快地走进屋子,直达他近前,微微弯腰查看那伤处,脸色还微红着。

      “嗯,全好了,我以为你不会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她很快站起身,正看见他眼里闪耀着光亮。

      “我昨天没有回家里去,是住在学校的,自然没有司机供我差遣。”她辩解。

      “那你一会怎么回学校去?”他眼尾上挑、嘴角带笑,目光落于她红唇之上。

      他的脸离她很近,鼻尖甚至蹭到了她的左脸,他的睫毛密密软软的,随着眼神的上下逡巡扫过她的皮肤,像极了在搜寻什么珍宝。

      秀珠没有动,她觉得楚明凡的睫毛比她的要长,想再仔细感受一下的时候,就听见窗外有个男声喊着“楚明凡,楚明凡……”。

      “你等等,我要……送你回学校去。”楚明凡明显听见了那叫声,秀珠的耳朵酥酥麻麻的,楚明凡站直身子,嘴角还荡漾着两分没来得及收回的甜意,秀珠向他的方向一抬头,唇瓣堪堪擦到了他的脖颈。那力道不轻也不重,秀珠悄悄盯着,期待着什么发生。

      楚明凡向后转身拉开窗户,探头看向街道上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秀珠只听见走廊上传来厚重的军靴声。秀珠扬了扬头,用手整理了一下衣摆,准备着见一位可以对楚明凡大呼小叫的人。

      楚明凡穿好衬衫,套上军装外套。他看起来气色很好,一点不像挨了那么深一刀的样子。

 

      进来的人比楚明凡还要高一些、身材比他胖,皮肤黑黑的,秀珠对他歪头笑着打了招呼:“你是上次在街上见到的兵哥哥吧。”

      陆江波瞪着眼睛看着楚明凡房里说话的女子,他才离开几分钟啊!随即对楚明凡送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,脸上的酒窝便也显露无遗。

      “老陆,这是白小姐,昨天是她救了我。”楚明凡对陆江波说。

      “奥,知道了,知道了。白小姐,幸会,幸会。感谢你救了楚兄啊。该叫他好好报答你。”陆江波对秀珠说。

      秀珠说:“不用太客气啦。碰巧我是学医的,再说这也是一种社会实践嘛。”

      楚明凡见秀珠应付自如,还又一次把“社会实践”的说辞搬出来用,不免有点吃味。他拽着站在秀珠身边的陆江波说:“白小姐还要回中心大学里,我先送她。”

      他们说话间,秀珠心里很开心,还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墨绿色包装的方形盒子,不算小。


      陆江波心领神会,却喜欢调侃,又对楚明凡指指点点地小声说:“你这个人,见色忘友,不地道,真是不地道啊。”

      楚明凡走到秀珠近前:“秀珠,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,好哇。”

      出门前,楚明凡将桌面上的那个方纸盒子递给秀珠,秀珠默契地接到手上,陆江波斜着眼讪笑着旁观这鬼鬼祟祟的两个人。


      原来这陆江波与楚明凡关系甚好,楚明凡不知他开出来的车子几时能被白家送还,为确保今天能回去,便白天让旅店伙计给陆江波捎了口信,让他来接自己。按理说,他们是没有这么多赋闲的车子的,但现在城里既是和平时期,又因为他们几个是从南边的黄埔军校来交流学习的,这样的事情总归是有些门路可走。更不用说,楚明凡本就是来城里办公事的。

      秀珠坐在副驾驶位子上,憋着笑,一边瞄着左上方的后视镜,陆江波开着车在后面,美其名曰护送。

      秀珠问楚明凡身体是不是完全没有异样了,她好回去完善这次“悲酥清风研究课题”。

      楚明凡蓦地回想起这次来北平的交流重点。学校的老师给他们专门上了四堂教育课,交代了交流的重点,另外还有些特殊任务。

      楚明凡将她送到学校门口时,秀珠正要起身下车,被楚明凡一把拽住手腕,秀珠问:“怎么,不舍得放我走吗?”眼里闪着期待。

      楚明凡说:“秀珠,你愿不愿意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愿意和你吃饭?看电影?还是喝下午茶呀?”

      “再说吧,秀珠,要保护好自己,最近最好不要离开学校。如果……你有事情找我,可以打电话过去,别再像之前那样,一个人行那么远的路了。”

      楚明凡一口气说了这几句话,不太符合他的性格。就像交代后事一样,秀珠听得一点都不乐意,同时预感到,楚明凡会面临什么重大的事情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← 1926.3.5 →


      3月5日,黄埔军校突然紧急召回在北平交流的全部学生。楚明凡、陆江波、段思宇等人回到广州,进行秘密训练。自那天晚上分别到楚明凡离开北平前,他只和秀珠通过一回书信,那盒子里,是楚明凡买给秀珠的一件旗袍。他本是见秀珠前一天忙乱中弄坏了身上的大衣,想送一件新的大衣给她的,后来又觉得不如买件旗袍,那样就可以在别的季节见到她。

      那是一件绿色的夹棉旗袍。你问他是怎么知道秀珠的尺码的?可能是男人的天赋异禀吧。

 

楚明凡离开之前的信中,对秀珠写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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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珠:

自前年来北平,与你相遇,感慨万千,未及道破。

那日与你提及的童年旧事,当事人就是秀珠,虽然你没有印象,可我听见了你的名字——“秀珠”,我因此知秀珠天性坚强无畏。然当下,世事无常,国家不稳,我关切你的安危,望你竭力周全自身,切莫大意行事。

我生在天津,少时来到北平,十九岁入读黄埔,正式成为一名军人。现为谋远大,随风漂泊,暂无定所。

若命运未尽,盼下次相见,亦盼秀珠能早日独立展护理之才。

敬祝秀珠安好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楚明凡于北平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民国 十五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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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两个月后,广州,楚明凡、陆江波以优秀毕业生的名义从黄埔军校毕业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← 1926.4 →


      北边的白雄起高兴着升迁的喜事,整天不亦乐乎。当局看不出半点异样。没有人觉得北洋政&府会被那股“年轻狂妄”的势力拿下。退一万步说,就算行至末路,也还能够和谈嘛!

      总&理衙门里,金铨即将下野,局里渐渐有见风使舵的人明里暗里地变了态度。秀珠有一天下午上完学校的四堂课,看见哥哥嫂子端坐在客厅,李妈妈也在一旁满脸慈爱地等着她。客厅里的氛围明显很高涨。

      “是不是哥哥的喜事有着落啦?”秀珠跳进屋子。

      “可不是嘛,秀珠,是真的定了。哥哥我明天要去石家庄出趟差,就成了。”白雄起挑着眉毛,两眼放光,说完一拍大腿。

      秀珠是高兴的,可也没有那么高兴。她知道哥哥是官迷,而嫂子是标准的贤内助,从不会过多考虑时事。



 第一次北#F打响以后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← 1926.7 →


      同年7月,国*民*党整装出师北上。黄埔军校毕业生是其主力军,其中的优秀毕业生皆以军官头衔领导队伍。

      战火还没有烧到北平。

      谁都不知道它会在哪里终结。

      秀珠在无数个夜晚把楚明凡的那封信拿出来复看。

      她的时光在一堂堂课上流逝,而楚明凡的时光,在战场上流逝。

      比楚明凡的军校生涯要长,秀珠离毕业还有一年,她再也没有在课堂上走神,仿佛她一走神,就会害得楚明凡浪费一颗子#……弹,虽然她也不知道楚明凡用的是什么武*器,不过她知道她心里希望楚明凡有用不完的子#~弹。


      秀珠听说BF打的是旧军#阀,旧政#府。哥哥五月份升迁之后,金家眼见着显露出颓败的势头来。纵然哥哥没有加入那些人的阵营里,可无奈金家树大招风,一招落寞,满盘皆输。金燕西还是那样地不学无术,纵情声色,听闻他太太带着一岁的孩子负气出走,也有说双双死在一场后屋的大火里了的。总之是,树倒猢狲散状地败落了。秀珠昔日的好友金梅丽也随金家姐姐去了苏州。再无联系。


      白秀珠从前觉得金梅丽性情过于简单,遇事也太过柔和软弱,逆来顺受惯了,可梅丽也不缺人疼爱。只是她的七哥婚后还混迹烟花场、平和胡同的时候,秀珠觉得梅丽也怪可怜的。曾经护着她的七哥最终只是个停留在玩乐里的寄生虫,曾经引以为傲的好哥哥做派终是失了灵。梅丽学习也不努力,十三四岁的时候,她们刚上国际学校那阵,学业骤增,梅丽就开始在作业方面偷工减料,耍小手段了。


      这些都是白秀珠一厢情愿的想法。金梅丽对秀珠也是有话说的。她觉得秀珠太强势,在多年的相处过程中,她才日渐发觉秀珠对自己喜欢的人和事都有种飞蛾扑火的热情,梅丽有时候也会同情她。     

      梅丽暗自猜想,是不是自幼失去父母的疼爱才让秀珠养成这种性格——总是那么嚣张跋扈,不可一世。可梅丽还是喜欢秀珠的,她们总是有相交的爱好,能天南地北地聊一个下午,有时话说得太密也不嫌累,有时又半晌无话,也不觉得尴尬。仿佛出神时的天马行空都能想去一处。

      然而事实上,她们各自出神的时候,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一处去。可又有什么关系呢,朋友不就是这个样子吗?人与人总归是各自独立的。就像秀珠发现,金梅丽始终是她最为怀念的儿时玩伴。

      有人牺牲在战场上,有人倒卖军%火。有人拖家带口,早早跑路;有人优哉游哉,醉生梦死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← 1926.10 →


      金秋十月的时候,一位上海老板在朝阳胡同路北边的十字路口开了家新式书店,名唤曦林斋。秀珠早听同学间谈起过,这天是周末,她在家练了会大提琴,耳朵里灌满低沉的音调,觉得越发寂寥。便叫司机备车去这“曦林斋”一访。

      这家店将书香与茶香融合在一处,受到众多时髦人士追捧。店里的服务员在反着光的桃红木地板上快步忙活着。他从玻璃柜台里取出两块精致的奶油小方,稳稳地放进托盘,绕身去另一侧接过两杯红茶,一并搁上托盘,稍微调了调位置,稳稳向楼上去了。

      不同于一楼的少量圆桌,二楼的大玻璃窗旁设着几处面包软座,其间装饰着仿圣诞树材造型的青松,正好维护了软座的私密性。有些青年男女就茶谈书互表心意,有些则捧着本西方小说,什么《阴谋与爱情》、《红与黑》,今年格外流行的,可是秀珠在家里已经读过了。此刻她手捧一本《希腊议员》,专心品读。

      秀珠今天的穿着简单大方,绿色的夹棉旗袍极衬她的清丽可人,没有戴项链,只配着一副清透无暇的白玉耳夹,坐在一整个暖黄色调的店里,格外亮眼,以致于楚明凡在马路对面就将她瞧见了。


      楚明凡望着这典型的新西式建筑,米黄色的外立面被五根罗马柱镶嵌其中,顶上的天使丘比特赤身露体,姿态各异,持弓的、仰头的……这些天使像都很自得其乐,没有半个透着一丝愁苦之情。两层楼的窗台上均装点着大团鲜红的玫瑰花。四扇巨大的拱形窗户上用的是清透的玻璃,没有任何雕花装饰,只有中间或平或曲的几根细木分割。巧克力色的窗框衬托着整个的复古典雅。

      在楼下靠里那一侧的木质书架旁,摆着一列精致的圆桌,直径不过两尺,供人自由使用。

      楚明凡还没有做出决定,所以选了一张最不起眼的,只要了杯茶。他靠着椅背轻闭上眼睛思索,指关节轻扣扶手,无甚声响。

      他想着秀珠会不会下楼来,会不会瞧见他,如果没有,他要不要上去寻她?

      楚明凡坐了两刻钟,看见一抹婀娜的绿闪过,来不及思考,他刷得一下站起身,沿着过道向那人走去,在那人即将拐进女士洗手间时,一把拽上她的手腕,力道并不重,却稳稳的。

      秀珠受惊地一哆嗦,抬眼就看是谁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。楚明凡也没想好要说什么话,也不急。


      楚明凡将她拉到书架旁,免得堵住去洗手间的路,问:“楼上看的什么小说?”

      秀珠眸中轻动答:“看的~《希腊议员》。”

      楚明凡终于笑了:“我知道,读过。”秀珠觉得,他的声音比几个月前更暗哑些。

      秀珠情绪也放松一些:“我正读到关键,你可别给我透底啊。”

      楚明凡放开她手腕,眨了眨眼对她笑说:“我从不做那样讨人嫌的事。你喜欢读侦探小说?”

      秀珠极轻地理了一下耳边碎发说:“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,许是~去年看过太多爱情小说,觉得伤感。刚随手挑的一本,听闻是新进口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说罢抬眼瞧他,终于忍不住问:“你怎么会来这儿的,要做什么事呢?”

      楚明凡直视秀珠说:“恰好经过,瞧见你。其余的,都不能说。”

      秀珠上身略往后靠了靠,双手在身后缠着,侧过脸说:“那你就别说。”

      楚明凡不动声色地逼近她,她便不得不稍稍转了转身子,顺势往书架间的空隙移了半步。


      楚明凡搂上秀珠的腰间,她软软的身体便在他臂弯间了,秀珠脸涨得通红,余光还瞟见书架另一侧窗外的行人。楚明凡轻轻一抬手便阻挡住她看向窗外的视线,她感到自己被他整个钳制住。顷刻间,他又把按在书架上的手放下,重新环上她的后背,这下,她全然看不见除了他之外的景物了。


      她索性把脸埋在他胸膛,心里安稳又愉快,沉醉在他给她营造的温柔里。等她抬起头来,正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,她想踮起脚尖离他近些,这个想法未及实施,她便被他低头吻住。一旁走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学生,面露羞涩,别别扭扭地快步走进了洗手间。

      秀珠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,只知道再不停下来,她就要晕过去了。楚明凡终于放开了她,可他的眼神还是那样,停留在她的脸上,惹得秀珠不敢直视他,柔柔地瞟了一眼,又看向旁的地方。

     “我该回去了呢。”

     “啊?什么?”秀珠小声问。

     “这个礼拜是训练,可不好请假,还是老陆帮我做的担保人。”

     “可是我……我……我还没”秀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接着就一颗颗往下掉。

      楚明凡帮她揩了脸上的泪,又把她搂在怀里劝慰几句。就真的离开了,甚至没有送她回白公馆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← 1926.12 →


      白雄起的内#阁总#理当得没有想象中的顺利,在他任职前,金家败落带给他的是利大于弊。他不过受些金铨的阴阳怪气和冷脸。熬一熬也就过去了。俗话说:纵是一个混迹政治场多年的老手,也不见得拥有多高明的手段。有时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,离不开一个词运气。树大招风——金铨的无奈,在白雄起接任之后才感同身受。 

      金家老大原本的财务司司长一职空缺下来,被白雄起用来笼络一众盟友。他坐收多家好处,却迟迟不肯给谁个准话,将这位置定下来。正得意的很,有道是得意者必忘形。白太太有一位表亲来了北平,唤堂本靖子。白雄起便给这位靖子小姐改了个中国名字,叫做唐静,在自己身边做秘书。


      这堂本靖子与白太太虽是表亲,可白太太已经来中国十几年了,与这人没什么联系,只知道小时候也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。却说这在总理衙门里唤作“唐静”的女子,年纪三十上下,可生得小巧玲珑,便显得比实际年轻不少,又有白雄起给她伪造的大学文凭,很受男人们的喜欢。

      那一举一动间都透着东洋的谄媚风味,在总理衙门里可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了。有时候,白雄起看了也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  他倒也格外坦诚,回家来和太太闲话起这事,白太太很诧异,也说:“要不把她往别处安置吧。”白雄起嘴上应着,心里却道不急,自信这女子一时惹不起什么风浪,再说她的秘书工作不仅做得很认真,头脑还很活络。


      金家老大鹏振自从离了总理衙门,虽在别处谋了差事,却处处在心中郁闷。金铨离世后不久,燕西便更不加掩盖地恢复到往日的做派,三五日不着家都是常事。母亲与八妹也去了苏州。他这个大哥做得毫无成就感。鬼迷心窍地,在往昔的事业上着了道,对白家日渐升起怨恨。

      他隐藏了身份去寻道上的“六哥”,想找出点把柄,对“六哥”说要敲白雄起一笔大竹杠。拿钱办事是道上的规矩。不想这办事的人与白家也是有旧怨的,最是瞧不上白家得势。不仅摸出了“唐静”的真实身份,又曲折地勾结内务人员伪造了白雄起贪污的罪状。


      收到金鹏振送来的“证据”的时候,白雄起这内阁总理当了不过七个月。那道上办事的人总是怕拿到的罪状太轻,还抓拍了几张唐静与白雄起的合照,这男女之事,最是说不清的。若是曝了光,想来下台都还不够,内#阁的对立势力也会对他穷追不舍,他这两则罪名一是“#叛#%国”,二是“贪污”,哪一样都够判的。白雄起自然不愿轻易放弃经营数年的领地,决定拿一大笔钱买下这些“证据”,以换得未来的坦途,可对面的说:“我们东家不要你的钱,只要你滚出北平。”


      白家夫妻暗地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连天加夜地筹划着逃到日本去。就在那生死一线的关口,又被秀珠气得够呛。秀珠在学校接到电话的时候,很是惊讶。她相信哥哥的清白,却也不由地说他糊涂。然而,令白雄起夫妇最意外的是,秀珠并不想离开北平。她说哥哥这事不会影响到她,让哥哥嫂子放心。自己的学业也是不能轻易放下的。日后若想念哥哥嫂子,还可以去日本看望的。

      形式由不得白雄起夫妇再犹豫了。金鹏振根本不是为了钱财,就是为了搞垮白家。

      秀珠哥嫂终于是去了日本。秀珠确实没有被那些人为难,甚至像是被遗忘了似的。






作者对1926年故事的题外说明:

这一年真的很充实啊,发生了许多事!今天从早到晚抓住有限的工作间隙赶出完整的1926年的故事,希望喜欢的小伙伴们可以看到一段相对完整的往事


秀珠封建军%阀政%治家庭的出身注定她不能与浮华虚荣完全切割开来。楚明凡也是在专制军%事权力场上成长的,注定他缺一些先进的目光,所以,将来属于他们的轻松幸福生活一定是短暂的。


1926年是过渡年,后面的事情可以说是新的开端了❤️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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